2013年5月9日 星期四

掉失一個包,讓我看清楚自己的國家


在麗江古城被四個年青人搶劫,掉失了證件,無法確定身分,所以登不了機。 先在櫃台問,東方航空的職員說: 先在櫃台問,東方航空的職員說:
「你去問機場公安。」

去問公安,第一個答:
「你得要去城里的辦事處,打個的吧,約一小時。一星期內應該可以批給你。」
什麼?一星期才批?
「可是,我身上只有百多元,銀行卡又被搶了,怎麼辦?」我說。
「這不在我們的管理範圍。」她冷冷的說。
「大姐可以幫幫忙嗎?給我們送過去,我們旅行把錢都用掉了,而且離登機只有一個半小時。」我的朋友說。
這時,另外一個大叔指著對面一邊說: 「要不你們試試去那邊問,辦一次性登機。」
大姐說: 「她是香港人,不可能吧?」
大叔打發似的說: 「試試吧。」

到了對面,是一個專為遺失身份證的人辦理一次性登機的關口,只有一個年輕的小姐坐著,我們未開口她已臭面。

「我的包被人打劫了⋯⋯怎麼辦?」
話沒有說玩,她一面玩自己的指甲,一面冷冷地說:「把身分證號碼入去這機上。」
「我是香港人,只有回鄉卡,沒有身分證。」
「那不可以。」
「那⋯⋯怎麼辦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那誰會知道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
  她的態度氣得我頭也不回的走出去。

回去找那個大叔問,大叔說: 「你們還是打個的去城里的辦事處吧,爭取時間。」
「時間不夠⋯⋯你們可以用公安車送我們去嗎?你們熟路,應該比的士司機更快。」
大姐這時看過來,驚訝地說:「怎可能?我們很忙,不能離開的!」
我心裡好難過, 怎可能? 明明他們只是自己在聊天。
「對,我們也沒辦法。不如去隔離的關檢問一下吧?」大叔點了一枝煙,在呼氣。

這時,硬著頭皮,打了去那個「城里的辦事處」,沒人接聽;打去香港入境處,也還未有人上班。

小小一個昆明機場,居然可以分開三個部門,而且消息互不相通。關檢的人比較年青,態度還算可以,可是還是不讓我們過。

「有沒有任何有你樣子的證明?」
「沒有,都被搶了。指紋可以嗎?你們也應該有我們飛來昆明的紀錄?」
「這個我們不能看的。要不,你們先去把機票改期,再去城里的辦事處。」
「我們不夠錢⋯⋯怕一來一回的的士錢太貴。」
「欸,你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,只有這一個辦法。」

這時,早上八點半,終於到了城里辨事處的所謂「辦公時間」,馬上打去,居然還未上班,友人見怪不怪地說:「八點半上班,大概九點才來吧!」

正想著辦法,忽然想起,在對話中,總算聽清了他們的要求:要一張有我樣子的證明。於是,我想到弟弟曾經scan過我的身分證,電話打不到去香港,只能短信,馬上給男友短信,叫他打給弟弟。

幸好機場有wifi,只有10%電用量,弟弟很快的把照片傳了過來,我馬上去找關檢。

「可⋯⋯可是這不是副本,我們需要打印出來的。」
「你們看的清楚不就可以?為甚麼要為難我?」我急得馬上哭了出來,跌在地上。
不知道他們是動情還是甚麼,這時候,背後有一把溫暖的聲音,說: 「來,讓我看一看。」
是一張剛剛沒有見過的臉,我看旁面的職員都沒有作聲了,難道這位是機場官嗎?他看了我的身分證,問我到底發生了甚麼事?

神﹣馬?終﹣於﹣有-人-關-心-我-發-生-了-什-麼-事,我不會是聽錯了?

我一五一十的把在麗江被搶劫的經過告訴他,他聽著,我說完後,鬆一口氣。

這時,我抬頭一看,這個人怎麼那麼英俊!約185cm高,黝黑皮膚,異國風情的笑容,是納西人嗎?他微微笑著,有一股大將之風,而且,年輕。

他說: 「這麼慘,麗江到底怎麼了?」
我:「怎麼知道!總知我被搶了,這也不是我自己想的!」我又禁不住傷心。
我見他是在機場唯一動了同情心的人,於是再說: 「我沒有辦法了,大哥你一定要幫我,求求你!」
他轉身,對後面的職員點點頭,然後叫我們接受檢查過關。
女友要給他一個擁抱,我這才反應過來,也要給他一個擁抱,他笑的面紅紅,要躲開。
「過了關後,你們不可以再出來啊。」他提醒我們說。
「我們一定不會的!」
我看了看他的職員牌,記住他的名字,後來走遠了,再大聲的對他說:「大哥,我不會忘記你的!」
他早以走開,卻回頭對我們一笑。

結論
1)政府結構擁腫,官員分工模糊
2)不要只聽一個人的話,要一個一個的問,問到底。後來,我們發現,問著問著,竟然不用去城里的辦事處!
有些「狗奴才」根本不會思考,不會做與職責「不太有關」的事情,不會主動幫忙,沒有同情心
3)遇著「好主子」,是不幸中的大幸,想寄感謝卡給他,又擔心他會否被問話,正想辨法
4)「昆明機場過關記」是happy ending,「深圳灣關口過關記」是sad ending,因為要滯留,一想起便頭痛,遲點寫。

2 則留言:

  1. 你說得很對。 我們就是經常給別人忽悠了。 他們的漫不經心, 讓別人走冤枉路, 但問題是他們度不在意; 別人的事情呀。。。

    回覆刪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