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在西雙版納帶我上茶山的領隊。Echo是香港人,移居版納十三年,夥同當地人阿宏,一個開車,一個講解,主要帶遊客上茶山。
雖然不知道她的過去,但總覺她有點似曾相識。她好像絲毫不介意那曬成泥土色的皮膚,永遠素面朝天,話不多,但說起當地的故事又可以娓娓道來。最記得她做事穩妥且很貼心,我們行程後返回車上,車上總是預備好樽裝水。
有一晚,我們在街上邊吃燒肉和喝啤酒,我靈機一動,問她:
「你是三毛的讀者嗎?」
「是的,您怎麼知道?」
「我猜的,因為很少人叫Echo,而你給我的感覺又有點像她。」
她本來平靜的臉泛起了漣漪,彷彿像找到了知音似的。那一刻我在想,以後每兩年都要上一次茶山的,喝好茶不在話下,而且這裡有她,日後也可以慢慢了解到這奇女子的故事。
喜歡三毛的人很多,當中有些人嚮往生命流浪者的生活,不過,去實現的人恐怕是少的,而我竟然能認識其中一個。
後來才知道,她走遍了版納貧窮的村寨,資助過好多貧困的家庭和學生,但從來不願意接受媒體訪問。
走的時間患的是乳癌,是很早以前已發現的病,只是沒在意,到回來香港看病時已病入膏盲。阿宏說Echo很後悔沒有及時醫病,聽到這裡只覺可惜。
人生無常,願如此一個堅韌的女子安息。
2017-5-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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